平日田丰喜欢鼓吹刘玄德势大,那此刻又如何。
见此场景,袁绍也不由得意,有点忍不住笑着对田丰道:“元皓依你之见,我军此战胜负如何?”
田丰听见不禁皱眉,望了一眼荀谌和郭图,两人却将目光看向别的地方,并没有打算搭理田丰的意思。
尤其是郭图低头轻轻掸去衣袖尘土,假装没看到田丰的目光。如今他对田元皓恨得咬牙切齿,数日前从并州返回信都,因说服匈奴出兵无果,本来只遭袁公责骂就让他退下。
没想到田丰却公报私仇,站出来分析说道:“并州匈奴与刘玄德有旧怨,郭公则出使并州无有建功,此事疑点重重,只恐并未为袁公大业尽心竭力。”
让郭图额头瞬间急出一层密密的汗珠,赶紧对袁公揖礼,解释道:“袁公,且听我一言,并州匈奴部落的新单于呼厨泉,与其兄于夫罗早年不合,即使有报仇之心,也因河内有山脉环绕,不利于骑兵行军,因此裹足不前。
倘若绕道河东,则要先与白波贼、凉州贼交锋,待兵临河内早已人困马乏,后路更有被人切断的风险,呼厨泉并非愚笨之辈,怎会轻易出击。”
“假使绕道太原郡阳曲,经常山郡国井径,再至巨鹿,则需要冀州为其供应粮草,眼下各郡粮秣已供乌桓与鲜卑,哪里还有余存可以供匈奴大军,如匈奴军粮不济,行至半路开始在冀州各郡劫掠,那该如何是好?”
“胡人不通礼仪又行事暴虐,若将其放进冀州,加上鲜卑、乌桓,倘使处理不当,必将祸害河北数郡,还望袁公明鉴。”
郭图将话说完,接着冷哼一声,余光瞥过田丰道:“我身为颍川人士,都以河北百姓、士族豪族为重,不像有些名士攘人之美,而为自己攫取利,河北士人有此同乡,可谓不幸也。”
郭图说罢拂起衣袖,用一副竖子不足与谋的模样,昂首转身背对田丰。
气得田丰颤抖的手指着郭图,怒道:“我何时让你引匈奴进冀州,明明是你携带重金前去游说匈奴单于呼厨泉,费过半的钱财却一事未成,在场诸公谁不群疑满腹?!”
“这点你如何解释?”
没想到郭图听了更是激愤,连胡须也一颤一颤,面色青红交加道:“田元皓你辱人太甚,我郭图何许人也,岂会贪图这些钱财,你以为我是许……”
话音还未落下,旁边的荀谌顿时咳嗽不止,快速上前几步,拉住了郭图的衣袖,对其轻微摇头示意。
此刻大战在即,千万不要把事情给扯出来了,有些事宜待击破刘玄德,再找时机和袁公细说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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