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经此一事,他也看出,父亲于算学一道上,十分糊涂。
先前他拿出本金时,何月茗就有所感受,因为父亲完全没有注意到,钱袋里少了三百文。
或许是劳作的日子多了,有些日子又只能挣一百而非两百,父亲又不识字,更谈不上记账的习惯,数字一多、时日一久,便只能每次都从头数算,只要数出来的还是整数,就算正确。
捏着手心里偷偷扣留的一百文,再看一眼浑然不觉的父亲,何月茗偷笑了一下。
他想,以后自己的束脩,和姐姐的嫁妆,还有娘亲喜欢的小东西,都有办法解决了。
算完账,一家人又商量,还要不要接着收粮。
何月茗自然是想继续的,这回挣的虽然多,可大头都在父亲手里,母亲留下的私房钱这么少,遇事还不一定能够。
但陈巧娘却讷讷道:“今日田大娘与我说了些话,原来咱们收粮的事,早就被传出去了,收了多少斤,大家心里都有数。我就想,要是咱们再大张旗鼓地收下去,会不会引来大家伙的猜忌?旁的也不怕,就怕暴露了大老爷。”
何月茗刚想说什么,桌下的衣袖却被姐姐重重一扯,他抬眼,只见姐姐一脸的不赞同。
他便只好住嘴,心下有些泄气。
家人都太胆小了,母亲如此,父亲估计也胆子大不到哪里去,毕竟他的所谓男子气概也只能在家中,在他们这些妇孺面前有了。
果不其然,只听老爹毫不犹豫道:“那就收手吧,挣了这些也够了。”
他欢快地数起钱来,袋子里共有六两四钱,其中,有两粒系统给的小碎银,分别是三两和二两,还有两千二百文钱。
何曾光默默地记在心里。
何月茗也是。
区别是前者其实第二天就会忘个干净,他却浑然不觉。
第二天,等何曾光照常出门,母子三人关好门窗,将这些日子挣到的钱撒在桌上,分工合作,数了起来。
本来就有二百三十文,加上昨晚男人给的,共四百三十文,陈巧娘当场决定,要给姐弟俩一人做件新衣裳,再去镇上买刀肉,平日里吃饭还能多些油水。
何月茗看了看母亲,又看了看姐姐,最后还是没有决定将偷偷拿了父亲钱的事说出来。
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何况对纯良的母亲和姐姐而言,瞒报收粮价钱,已是她们在四顾无望的绝境下,做过最为大胆的反抗了。
当然,也和她们先前交钱给父亲的时候,都不自然的脸色有关系。
在他看来,只是扣下这一半理所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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