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似有不耐之色。
她也不急,缓缓来至八仙桌前斟了盏茶,边吃边觑着他:“如今这关口,将军可不该来……”
裴行之没心思听她拿腔作调,直接打断她道:“你昨日递与我的消息可真?”
“自然。”窈娘轻轻颔首。
半晌,裴行之终于开口,语气中尽是不满与轻蔑。
“若尚公主,怕再难戍边征战。况我朝公主历来跋扈,我可消受不起。”
他说罢叹了口气,趁着赐婚旨意未下,也只好孤注一掷了。
皇帝爱重嫡女,世人皆知。如今只盼他今日这份荒唐大胆,能令皇帝回心转意。
自古许多事情都是旁观者清,窈娘见他已是当局者迷,便好心点拨一二。
只见她缓缓走到裴行之跟前,抿着嘴儿笑道:“永乐公主身份贵重,又有倾国容貌,若能招做她的驸马,那可是人生乐事,是许多男人求也求不到的好福气。”
说罢,见男人眉头越拧越紧,窈娘只好收起顽笑,正色道:“赐婚一事,乃陛下与裴老将军所愿,纵今日将军闹这一出,怕是也无力回天。”她顿了顿,缓缓笑道,“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还有何法?”
裴行之猛地抬起头向窈娘看去,正对上她笑吟吟的目光。
“不过,我想将军会喜欢她的……”
为求浮浪之名,裴行之硬是坐至二更天才离了春香楼,鸨母接了赏银千恩万谢自不必说。
平康里向来是没有秘密的,不消三两日,金吾将军裴行之与花魁娘子春风一度的消息,便传得沸沸扬扬。
前几日的积雪未化,宫人执帚在殿外细细清扫着。
殿内熏炉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,时而噼噼啪啪轻响几下。皇后端坐在暖阁上,捧着手中的佛经出神,许久也不见翻动一页。
婢女见了,捧来手炉恭敬奉上:“娘娘,这卷经书您已看了许久,且歇歇吧,仔细伤眼。”
皇后这才回过神来,将经书合在炕几上,顺手接过手炉,温声道:“春华,行之那孩子的事,想必你也听说了。”
婢女闻言,忙躬身道:“娘娘恕罪,都是奴婢约束宫人不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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