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得可笑。
他在羡慕嫉妒萧筠什么。
这如此一文不值的亲情。
张竹允见萧沂不作声,怯怯喊,“殿下?”
萧沂缓缓摇头,“父皇是皇,从不是父。”
他往前走去。
这皇权天下,如此冰冷,却人人都想要,争得你死我活,枉顾性命,残害忠良,手足相残,杀亲弑父,屠戮,血海,不断绞杀争斗。
最终爬上去的那个人,是世间最冰冷的人,如此更迭交换。
胜利者的天下,是在尸山血海之上。
地牢里,昏暗的火光燃烧在萧沂脸上,脚下泥泞,不知是土还是残留的腐败血肉。
像无数亡魂伸着狰狞的手,抓着他的脚,万分沉重。
天光大亮,没有黎明,从地牢里出来的,是巍峨的皇宫,人人对慎刑司避而远之,可最恐怖,是这宁静看似安泰的皇宫。
光芒刺眼,萧沂缓缓掀开眼皮。
一个女子站在风中,青丝拂动。
她恬静温和一笑,向他走来。
“天冷了,给殿下带身衣裳。”
语罢,她抬手替他披上大氅,让柔软的毛抵御寒风,萧沂微微侧目,望着她白皙的手指,芳香纯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