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照得他白色的衣袍血红。
他眉目疏离,周遭气息肃杀,缓缓走在无数尸骸之上,黑暗如黑棋,他白袍如白棋,站在棋盘之上,一切尽在掌握。
他瞥了眼不停冒着血珠子的手掌,冷然道:“把我们放出去给二皇子通风报信的细作杀了。”
“是。”木二点头,“殿下这招好,借二皇子之手与旧越划清界限,还得了个以身诱敌,铲除逆党的功名。”
萧沂沉默不言,木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以为是身后朝臣谩骂的缘故,那声音凄冷,回荡。
好在地牢里的人,此刻皆换成他们的人。
木二笑道:“反正这些年我们借旧越之手培养了不少势力,殿下别听他们的话,没了他们我们照样能赢。”
萧沂勾起唇,“你放心,我没有听进去。”
“那就好,属下先去办事了。”
“好。”
他点了点头,孤身一人,走在这地道。
入秋了,外面的寒风阵阵,凄凉裹着枯叶吹得人心酸冷。
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待久了,走出去,连阴天的光都刺眼无比。
萧沂阖上眼,良久后他睁开眼,鸦睫之间,白日大雁南飞,乌云低压得像是要下一场暴雨。
京城已经许久没有下暴雨了。
巍峨的皇宫依旧森严得万籁俱静,没有人气,他视线下移,瞥见枯木之下,站着一个女子,与巍峨的皇宫相比,她显得渺小瘦弱至极。
可他一眼望见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