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车厢的某个标识上面,便忙不迭抱拳行礼,不敢有任何的阻拦。
直到目送马车出城走远,校尉才缓缓直起身来,拍了拍甲衣上沾染的雪花,招呼紧跟在身边的亲随将偷偷准备好的酒菜取出,凑到避风的门洞里面吃喝取暖。
一个甲士斟满酒碗,满脸堆笑递到校尉手边,“姐夫,那马车里面是什么人啊,这风雪交加的天气,还要在大晚上的出城。”
校尉一饮而尽,满足地呼出一口浊气,“你个蠢材,老子之前都白教你了,就你这木头疙瘩一般的心思,我就是想尽快提拔你,怕是也不好找可以使力的把手。”
他夹起一筷已经有些凉了的卤肉慢慢吃着,“那可是巡礼司符太常的车驾,别说是我,就是提督大人在这里,也不会阻拦他老人家出城。”
“原来是巡礼司符太常啊。”
甲士咂着嘴巴,满脸疑惑,“前些日子,姐夫不是说他失势了么?”
校尉一口酒一口肉,正吃得满嘴流油。
闻言却是面色一变,抬起筷子便打在甲士头上,“我讲过这话吗,你肯定听错了!”
甲士一缩脖子,却还是语气肯定回道,“姐夫那日在家里确实说过。”
校尉顿时大怒,“说你蠢你还不承认,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没听说过?”
“再说了,朝堂时局变化莫测,有时候是眼见他宴宾客,眼见他楼塌了,有时候却又是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
得了,跟你根本说不清这些,你只需要记住,万言万当、不如一默,祸从口出、病从口入的道理,我们在自己家里说过话,就算是打死都不能在外面乱说。”
城外没有灯火,天色愈发晦暗阴沉。
夜幕已然降临,将天地万物都笼罩在黑暗死寂之中。
车轮压过一个被积雪覆盖的小坑,整个车厢咯噔一震。
符太常便在此山猛地睁开眼睛。
“我竟然会在车厢里睡着过去,当真是少见的怪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