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最主要的还是她自己能够想开,其他人就算是想帮忙,也很难起到太大的效果。”
走出几步,他忽然又道,“好像也不能说的太过绝对,我最近准备去见一位朋友,倒是可以请她来和冯小姐深入交流,做一番开导劝解。
以她的心态和经验,说不定真能让冯小姐坚定心境,以更加振奋的精神面对诸般磨难。”
“那就劳烦卫道子了。”
冯节度使一声叹息,随后很快调整了语气,“道子这边请,老夫已经备好席面,就等着与道子坐而论道,把酒言欢。”
此时此刻,卫韬的心思早已经飘飞到了珞水。
他甚至想要雪夜出城,叫上柳青缘前往晒金场,再探桂书仿那座只剩下一片废墟的庄园。
但却又不好拂了冯节度使的面子,就只能暂且按捺住心思,跟着他一路穿过道道长廊,朝着宴会厅而去。
也只能是等到今夜过后再南下珞水,看一看当年搅得巡礼司和教门不得安生的诡叔,到底在那座庄园内留下了什么东西。
就在同一时间。
相比于齐州府城的大雪纷飞,晒金场的风雪就小了很多。
只有星星点点的冰屑,旋转着落在地上,甚至不能铺满岸滩之外的林地。
岸滩上堆积着小山一般的细沙,等待着天气转好之后,再通过珞水河道的支流装船运走。
一只野兔从洞中钻出,警惕观察着周围的情况,到处寻找着可以果腹的食物。
忽然间,野兔的身体猛然向后一缩,紧接着便飞快地朝着它藏身的土洞跑去。
就在此时,一个打着纸伞,身披大氅的年轻女子缓步进入林中。
泥泞湿滑的道路对她没有任何影响,不仅衣衫上上滴水未沾,甚至就连脚下的皮靴都没有多少泥水的痕迹。
一阵寒风吹过,无数冰屑雪花从树上掉落,打在素白纸伞上面,发出密集的清脆响声。
看着仓皇逃走的野兔,她只是悠然一笑,随即抬起头来,安静注视着前方静谧的黑暗深处。
那个方向,正是桂书仿在三十余年前修建的庄园。
一刻钟后。
她在一片还残留着焦黑的地面前停下脚步,有些出神地看着面前的废墟。
“桂书仿最后的隐居之地,竟然已经衰败成了如此模样。”
孙洗月低低叹息一声,缓缓闭上眼睛。
以其所站的位置中心,陡然风停雪住,尽显空灵寂静。
而在她的意识深处,仿佛有一幅画卷缓缓展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