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又是不同的。
秦九叶心下当即涌现出些许难以摆脱的愧疚之意。这愧疚一来是因为她身为医者,竟对病患之痛如此不察,实乃失职;二来却是因为她不自觉地想起了秦三友。
秦三友常年在水上讨生活,也是湿寒入体,这些年腿脚愈发不利落了,却总是奔波在外。她顾不好秦三友,也听不得旁人说起这毛病。说到底,只是她自己那点良心在作祟罢了。
想到这,她不自觉地对眼前之人开口劝道。
“先生年纪尚轻,又有不同常人的毅力,这藜杖能不拄还是不要拄了,一边用力对脊骨不好,时间久了生出依赖,好的那只腿都要拄跛了。”
已调整好姿态的白衫男子额角有些薄汗,但他并未因身体上的不便教人察觉而表现出任何羞愤,只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那已经磨得有些发亮的杖头。
“这是早年在外行走时的习惯了,不在手里握着点什么,总觉得不踏实。我没进书院之前,曾在很湿冷的地方生活过些年月,落下了点老毛病。这毛病不会要人命,但发作起来也是折磨人的,各种偏方秘方也尝试过许多,金银花费不少,如今总算好些了,但时不时总还会找上来。”
对方一语带过那“秘方”二字时很是自然,然而那两个字落在秦九叶耳朵中,却令她不自觉地一抖。
难以自已的紧张与心悸过后,她不由得对自己现下的反应有些唾弃。
其实所谓秘方,本来不过就是行医问药行当中最普通不过的两个字眼,如今教那躲在暗处的阴险小人搬弄一番,倒成了可怕的代名词。而她身为医者,没有拨乱反正的志气也就罢了,眼下竟也被带着走,连听到那个词都会觉得禁忌可怕,岂非正中了那贼人下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