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换真心。

实在太困了，铜山家的拢了拢盖在棉被上的旧棉衣，沉沉睡去。

…………

家里的公鸡在刚蒙胧亮就开始打鸣，老程家的人听着鸡叫声，陆陆续续的起床了。

今儿是九月底最后一，一早大霜气冷的凉水没法洗脸，这会程家媳妇们忙活起来，烧火的，忙早饭的，还有出去打水的，收拾碗碟，给棺材里老太爷上供早饭的。

方橙被老大老两搀扶起来，走进院子里，慢慢的挪步，到底是岁数大了，比不得年轻人，再加上熬夜，方橙自己快成老年机了，离死机不远了。

连点头，心里不由想，今儿个这个程刘氏带着自己的儿媳妇，端着一碗饭，两只鸡蛋，往堂屋走去，见着了方橙，连忙问道：“他二婶，昨晚个大霜，身子受的住？”。

方橙想笑着回答，又想到自己身披大孝，哪里能笑？赶扯了扯嘴角，应声道：“谢嫂子关心了，今儿个舅舅要来？”

程刘氏让儿媳去灵堂摆上供饭，这才道：“是啊，十桌客有可能不够，一会让银山再去邻里借几副凳子，那些碗碟也要借用的。哎，那白布，也要再抛费两丈左右，为了咱爹的脸面，咬咬牙，咱们出吧！”

方橙也指派两儿子去干活去了，与老妯娌起话来。

“应该的，爹有留话，咱们一切按他老人家心意来，再了养儿养女图啥？不就图个养老送终么？”

听了方橙这番话，程刘氏连妯娌讲话还算中听。

方橙打量这程刘氏，身材比这程方氏魁梧，脸盘子见方，眉粗眼，厚嘴，总的来大妇脸，端正。如今都是守孝时，头上紧紧挽着发髻，只插一根木簪，耳饰，手镯都收起来了。

二人细细了几句话，都是关于今儿发殡事宜。

当太阳升起，前来发殡的亲戚陆续来了。

乱糟糟的人来人往，倒是程四海，程刘氏和方橙自是跪在灵前答礼，一辈的自有程金山来答礼。

门外的吹手，吹着呛呛地悲凉，呜咽的送殡曲，方橙的两便宜闺女，拖家带口的，在门口的棚子上挂了两丈红布彩，赢得阵阵叫好声，这老程家孙女的脸面是有了。

这时候，主事的族长按排抬上三牲祭品，又是找人路前洒纸钱，十二人抬棺跟在后面，剩下的族亲帮忙拿纸人，纸马，纸宅子，金银聚宝盆，东西银库，南北粮仓……

随着封棺钉的钉进，族长大喊了一声：“起棺，程氏老太爷上路喽！”

此时，程家的儿孙们一齐扑在棺前，哭呛地的拦着，不让抬，要再留老爷子多享福几年！那程四海老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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