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屋檐下,灰色的阴影中依旧炎热。她用毛巾按住脸,口齿清晰:我、裕平、秋实,我们都会考虑将来的日子,想以后离了你怎么过。你也要想想。你不能老做个孩子。
哪有孩子赚这么多钱。
那倒是我是说你要发展成年人的关系!奶奶碎碎念,你是不像孩子,哪有这么不讨喜的孩子。我对大男人才这么发火。
两个人边拌嘴边往屋子里走。正是午休时间,家里静悄悄的。回味起奶奶刚才的话,尤其是我们都在考虑将来这句,关奏陈实在忍不住:你真的是个巫婆。
奶奶耻笑他:我就喜欢听表扬的话。
对蜜柑奶奶来说,老巫婆算不上骂人,那是夸奖。从他们刚认识起就这样。
但是,那个时候,她明明称不上是老太太。
最开始,关奏陈还在念初中,跑来他们家。他始终不说话,也不笑,就站着,在院子外面。当年奶奶没种花,工作忙,从不打理杂草。家里养着女儿留下的狗。有人在的时候,关奏陈只看着。有一回,奶奶在窗口对账,透过窗户,看到初中男生蹲在院外,手伸进围栏,给狗喂掰碎的饼干。
他们家有一条老狗,跟着主人的父母生活。领养它的人早就忘了它,漂洋过海,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去了。它仍然过得很好。
那一年,家附近还未施工,都是住宅区。蜜柑爷爷从劳碌多年的岗位上退休,落下一身病,背痛得下不了床。邻居家扩建家园,改造围墙,占据了公共空间。蜜柑爷爷投诉后,这户无赖不服气,半夜到他家门口泼排泄物。老狗狂吠,他们又丢进塞老鼠药的火腿。
当时,私人监控还不流行。黄芳只能时不时起夜,巡逻一圈,以防他再来。
已经是十二月,不是最冷的时候,但绝不暖和。深更半夜,外面一声响。她冲出去,就看到恶邻被抓着不放。捉住他的是个孩子。冬季里,初中男生只穿一件旧外套,表情苍白,话却说得很流畅:不准走,你逃不掉的。
喂!你们!黄芳气势汹汹地走近,阻止他们的争执。她尚且在絮絮叨叨,不经意间抬起眼,近距离看到初中男生的脸。
一时间,她整个人被冻住。寒气从脊梁骨往上冒,紧接着,心脏和肺熊熊燃烧起来。
远离路灯的那一侧,黑影中,初中男生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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