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语气全然透着不敢相信。
“这算啥嘞,等明年你来,俺们这又跟今年不同喽,”那汉子面色平静,要是话语中尾音没那么上扬的话,也许伙计真信了。
伙计啧啧几声,又问,“今年稻子属你们这最好,一斗能换五斗麦子,八、九斗糜子,指定都换了吧,哎呦还是你们这里好,今年过冬粮食是不用愁了。”
难得听有人说他们山洼子里头好,那汉子心里美得很嘞,只脸上不能丢丑,摆摆手道:“旁人俺不晓得,俺家要留一斗稻子的。”
“做啥去?过年走亲?”伙计说。
“啥呀,留着猫冬吃几顿,俺们还没尝过这白米饭啥味嘞,今年稻子产得多些,叫家里人补补嘴里的亏空,”汉子憨憨笑道。
伙计便不想说话了,娘嘞,这地里刨食的,惯常恨不得全换了糜子,这会儿说要吃白米了,莫不是天上下红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