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屋的人在声议论，是柳爽和蔡猫的声音。

柳爽：“唉，大年夜，出了这么档子事，不吉利啊！”

蔡猫：“是啊，凶兆，大凶兆！”

陈三爷一推门走进去：“多大胸罩？d杯，还是F杯？我们都可以进口，码头那边的对外贸易不停歇，西洋最新款绝不能错过！”

柳爽和蔡猫惊得一愣，心道：你个商会会长，你的商会骨干扎尿盆里晕了，你来探望，还开这种玩笑？

人家都要死了，你还讨论胸罩，你是故意的，还是真没听清啊？

柳爽忙：“干爹，您听岔劈了，不是胸罩！”

“那是乳罩？”

“不是……跟人体没关系。我们二爷今晚发病受伤，大年夜，不太吉利，是个凶兆。”

“哦。”陈三爷恍然大悟，走过去一看，孙二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。

亨利大夫正在给孙二爷输液。

孙鹤陪在一旁，看着昏迷中的爷爷，频频落泪。

陈三爷关切地问：“怎么回事啊？”

孙鹤瞥了陈三爷一眼，怒道：“跟你没关系！”

刚才陈三爷开的那个玩笑，太过分了，孙鹤生气了。

这正是陈三爷想要的结果。

他来的路上就想清楚了，孙二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，孙鹤自幼没有父亲，对孙二爷依赖性特强，此刻如果孙二爷归西，孙鹤就会六神无主，会依恋陈三爷。

陈三爷就是主心骨，无论从商会角度讲，还是从津门江湖角度讲，陈三爷都是大拿。

这种局面，如果弄不好，就会让孙鹤旧情复燃，再次对陈三爷动情。

陈三爷怕了，再也不沾风月。

所以陈三爷刚才一进门，就摆出一副流氓相，故意让孙鹤感到恶心。

还没人敢这么怼陈三爷呢，蔡猫和柳爽都惊了，柳爽忙起身道：“干爹，是这么回事，二爷从今中午开始，就和我、猫爷，一起喝酒，喝了五六个时，后来我们散了场，二爷回到家睡觉，这不刚刚可能是起来想撒尿，从床上下来时，不知何故，一头栽下来，脑袋正扎在尿盆子里，脸、鼻子，都磕出红晕了，内出血了！”

陈三爷一惊：“那也不至于昏迷啊？”

亨利大夫此刻转身道：“孙二爷是血压高发病，突然晕倒，才从床上栽下来，即便不扎入尿盆，也会昏迷！”

陈三爷明白了，孙二爷一直有头风病，也称眩晕症，西医里桨血压高”，中医里没这个词，和肥牛一个症状。

今年三十，他和柳爽、蔡猫，作为商会骨干，必然是大喝一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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