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算什么呢。
不知怎的,她忽然想起了昨晚正堂灯火通明处,抱筝浅笑的娟娘子。
以及娟娘子轻描淡写的那两句:
“你在东苑进学是有福气的。”
“西苑五年只出师了我一个。”
她叼着笔杆,又出了神。
她虽然固执地穿着阿娘缝给她的小郎君袍子,坚持做男童打扮,由杨先生带进坞壁。但除了东苑这批新进的小童不知情,其他人谁不知道她这个‘童子’的底细?
坞主为什么不把她安置在西苑,归娟娘子教导呢。
阮朝汐环顾左右,闹哄哄如鸭子塘的学堂,一群激动商议得唾沫横飞的小子们。
她提笔在新发下的白纸上习字,‘天地玄黄,宇宙洪荒’。
两句话写了一遍又一遍,这回留意避讳,刻意少写‘玄’字,横平竖直的正楷大字写满了整张纸。
如今东苑还是矮冬瓜的天下,她混在男童里不显异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