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,又凌冷道:“此生也绝不想再睡书房琴房一次。省得有人拿红颜知己诬陷我。”
语气里不乏怼人的奚落,那棱角分明的俊脸上,兼着几分屈尊的陈年落拓。
魏妆知他素日冷傲,她听得明白,是了,怪她心狠绝情,猜忌善妒,对他不好呢。怎不说他活该,引狼入室,偏袒庇护。
她嫣然笑对:“那三哥为何还答应与我成婚,不如拒绝,省得两世受折磨。适才更没必要解围,直接休书一封便是了。要么许你提前纳妾,有个妾室帮你母亲打理,又与你同床共枕,亦为好事。”
一句话戳中谢三郎的要害,她是注定看不明他的心怎的?
谢敬彦玄袍拂风,默然挂住她纤纤玉指:“我愧欠的我认。再叫三哥,府上‘媚骨惑人’传言难保成真的了。”
威胁她。魏妆拧了他一把,痛得男子唇角一颤栗,立时又复作寻常。
身后的葵冬与王吉跟了上来,或是忐忑或是充满八卦。此时不便细说,两人便缄了口,谢敬彦执意地攥紧魏妆,一路没容她松开手过。
*
端午前的雨势来得猛,才稍滴落几颗,就迫不及待地倾盆而下。
等到回了卧房,即使廊下有遮挡,亦湿去了大半。新婚夫妻站在屋里,那水气氤氲着适才未尽的情愫,更把少夫人娇娜的曲线湿得若隐若现。进来送干衣物替换的婢女悄一瞥,羞得脸上通红。
三公子与少夫人彻夜缱绻的“痕迹”,就是绿椒形容给二房祁氏的。
少夫人里侧的床榻竟然毫无躺卧的痕迹,有一床毯子还沾了地上的落尘,可见场地变换个中激烈,彼此真是恩爱得不知疲倦呐……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也分一杯羹呢,绿椒心里希冀着,只待少夫人赶紧怀上孕,那就能容她伺机得空了。
绿椒柔声问道:“公子少夫人可须打盆热水,仔细着了凉。”
谢敬彦容色清淡,如作未闻。
此刻瓢泼大雨,卧房离着前边的书房有些距离,又且是午睡时间,他若借口出去未免牵强。
魏妆便答说:“给我准备些吧,我一会进去。你们先退下,我和郎君自己更衣就好。”
水房有两个门,奴婢送水的一个,连通卧房的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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