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噎着气:“平日在京都内城,少有见得庄上山间自然美景,我这几天只顾着放松用斋,并未过问俗事。倒是在回程的路上听说了一些传闻,大意是贵府四郎因着嫌厌莹儿,另有了几个欢喜的女子,或和谬家二房小姐奉子成婚,盼与我莹儿退亲。”
她语调一转,压沉沉道:“具体的我尚未详打听,然而也颇觉憋闷。我们莹姑娘是极为讨人喜欢的,虽不似她上面两位jiejie来事,可见过她的就没有不亲和。能得郡主郡马褒奖,实为她的荣幸。只奈何不招四郎待见,却如何强求?再则,谢侯府虽乃三朝名门,却也无意欺碾那些不明事理的府邸,若让人嫡女嫁去做妾,太不符体面。郡主既然来了,想必心里已有主意,便照着你心意明说吧。”
果然是个老厉害的角色,好生圆滑的一番话!明贬暗抬谢家清贵高崇,实贬谬府不上台面,还咬定了别想提“同娶平妻”一事。作妾都不可能,何谈平妻。
而把奚府即将娶回的谬家嫡女与“妾”并论,更见轻慢之意。
汉阳郡主心口被话戳得发痛,强颜咧嘴一笑道:“听听这话说的,我做未来婆母的都心疼莹儿了。全怪四郎年轻不懂事,私下已被他父亲罚跪了几夜。还是见见莹儿吧,便有什么,也总该当面给她说明。”
罗老夫人皱了皱眉,叫出来也好,看奚家还想怎般出糗。
便示意下人去传话了,又暗示把三少夫人同唤过来陪着。
郑婆子会意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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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芳居里,魏妆正给谢莹上着妆容,半俯身姿打了一层雪花胭脂,愈为娇润喜色。又用螺子黛轻描眉尾,谢莹的眉毛微显短,看着厚道温实,添得瑞长些,也使人助长气势。
忽闻老夫人那边的郑婆子过来叫,便一同往前院去了。
去到一看,奚四郎竟是连面都不露。
可见诚意。
谢莹的心就越发地冷了冷。
适才描眉涂脂时,魏妆便与她闲话过了。男人若起初缺了感情,尚可经时日培养。然而成婚前便已拈花惹草,婚后只会狗改不了吃屎。这般说着虽然俗气,却多数事实。
此番谢莹若能原谅,之后怕就一桩接着一桩,忍着消受。要么终是和离,但倘若早晚和离,何故多沾他一段时日呢?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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