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有人在他的身边,稍微观察久一点,便知道他不是传闻中的那种人,但,这世上,没有人有耐心,去抛弃成见,了解一个声名狼藉的恶徒。”
而鱼扶危,何尝不是她口中的成见之人?
思及于此,鱼扶危也按捺下心中的那点酸楚,他并不痴傻,他能看得出来李楹对崔珣的爱意,按理来说,因为李楹的选择,他应该更加讨厌崔珣,可他虽是一介商贾,自幼学的却是君子之道,感情的成败,并不能影响他做事的准则,他点头道:“这银钱,要怎么给?”
李楹道:“崔珣是希望按照以前那般,称是他们远房亲属送给他们的,但我不想这样。”她眼神澄澈:“何十三他们应该知道,到底是谁将这银钱送给他们的,即使现在不知道,将来也应该知道。鱼先生,我希望你能出面,帮我这个忙。”
鱼扶危微微一笑,说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鱼扶危是以自己的名姓买了药,然后将药材分给何十三他们的,何十三趴在床上,很疑惑的看着他:“鱼扶危?我应该不认识你,你为什么给我买药?”
鱼扶危道:“这买药钱,并非是我出的。”
“那是谁出的?”
鱼扶危不置可否,他道:“你记得,你欠他一个人情。”
还有,一句道歉。
五月初五,端阳节的时候,押送郭勤威头颅的车队,入了长安。
端阳节,这一日,楚国屈原被奸臣所害,自沉于汨罗江,以身殉国,也恰在这一日,自刎而亡的郭勤威,头颅被送来长安,一切之中,如同冥冥注定。
裴观岳就坐在西市酒肆,冷眼看着朱雀街上,百姓好奇围着押送头颅的车队,指指点点,他清晰的听到“败将之将”、“耻辱”、“自刎”、“不失骨气”这些议论,他面无表情的,饮下一杯烧春酒。
面前似乎浮现当初两个少年分道扬镳、击掌为盟的场景:
“我此去长安,定能封侯拜相!”
“我此去边关,定能登坛为将!”
“虽一展宏图,也不会忘记兄弟情义!”
前两句话,都成了真,他成了三品尚书,他也成了天威军统帅,但最后那句话,却成了幻影。
裴观岳捏紧金杯,来长安之前,他从未想过,长安是那般大,大到根本没他这个寒门子弟立足之地,那些世家公子,每一个都是穿金戴玉,无比尊贵,明明没有尺寸之功,却靠着家族蒙荫登上高位,这到底,凭什么?
长安的风霜,将少年的意气渐渐磨灭,最后留下的,只有蓬勃的野心和渴望。
同样是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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