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家破人亡,来找姑母打秋风的时候,草鞋都露出个脚趾漏了风。是不是姑母拿了衣裳、鞋子,再给你一口饭吃,你才养活到这么大?往后即便成了家,也要多照顾照顾姑母这边的娘家,婆家人哪里会和你一条心……”
姑母说的倒也没错。
只是鞋是乔姐儿穿薄了鞋底正要丢的,衣也是乔姐儿嫌颜色土气压箱底不要的。
当年向小园孤身一人投奔亲戚,姑母虽然动辄打骂她,把向小园当家里聘来的杂役丫鬟使唤,但好歹收留她住下,给她留一口饭。向小园能在乱世间长大,姑母的确功不可没。
只不过乔姐儿好吃懒做,和隔壁的二牛十来岁就初尝禁果、破了身子,如今许下婆家,只等着明年开春出嫁,而姑母倒卖布铺分给绣娘的绸线,以次充好,被掌柜发现,不再收她的绣品……一大家子只向小园一个人在外做工养活,挣钱养家糊口的重担,自然都落到这个身材削瘦干瘪的小丫头身上。
“你歇着吧!夜里动静小些,你阿姐明儿还要见婆母呢,睡不好,气色就不好了……”
姑母絮絮叨叨的声音飘远,向小园一言不发,闷头洗脸。
冷水扑在脸上,冻得她一个激灵。
向小园平静地抹去水渍。
她记起了爹爹,那个会在阿娘炖了鸡汤,特地把两个鸡腿都分到她碗里的温柔长辈。
只可惜,爹爹死在奸人刀下,已经不在人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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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向小园照常上肉铺帮工。
起床的时候,她看到灶台里的铁锅还炖着鸡汤,熬到一半还没熟,灶膛的火已经被人熄灭了,柴堆里只有忽明忽暗的星子。她的姑母装作不知道,端了热水进乔姐的屋里,帮她的女儿梳妆打扮。
向小园明白,姑母害怕她醒来的时候偷喝鸡汤,故意熬到半生不熟熄火,等向小园出门做工了,姑母再继续炖煮、这样一来,整锅滋补的鸡汤就能全留给他们娘俩了。
向小园没有和姑母争论这些三瓜两枣的好处,她随便拿了一个隔了夜硬邦邦的馒头,带上刀刃豁口颇多的杀猪刀出了门。
跑山猪昨天就放血宰割了,一条前腿是县衙的张主簿家在年节前就定下的,两条后腿则留给县太爷家,剩下的猪肉都剩在遮雨油棚里。
向小园没等刘伯喊开工,下手麻利地剁起肉来,她捞出猪下水,分开心脏、大场、猪肚叶,再沿着猪肋剔肉。要肥的有猪板油,要瘦的有猪里脊,板车上,各个部位的肉分门别类,码放得整整齐齐。
向小园帮忙挪开铺子的门板,刘伯大声吆喝:“新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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