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指挥你替她母亲忙前忙后?,一点都不考虑你累不累,有没有精力?去忙。”
她越说?越生气,声音也跟着大了几度,质问道:“你是要?出去剿匪,又不是出去游玩,她听说?之后?居然没有半点担心的神色。我作为你的母亲,我不该生气吗,不该吗!”
裴延年解释,“她是在?京城长?大,没有接触过?战事,怎么知道凶不凶险。”
“你可醒醒吧,她就?是不在?乎你。”
刚说?完这句话,裴延年的脸色瞬间就?冷下?去,整个身体往椅背上一靠。
温氏没注意到这点,挑明了说?: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,她来了京城之后?迟迟没进镇国公府,就?是不知道你的身份,准备悔婚再选一门好亲事。知道你的身份之后?,她又眼巴巴凑上来要?和你成亲。你觉得这样?的人能和你过?一辈子?”
她走到裴延年身边,缓了缓语气,苦口婆心劝道:“延年,你是要?上战场的人,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?的意外。真要?是到了那天?,你敢说?她不会放下?你直接一走了之?”
裴家,已?有三人先后?战死?沙场。
这是一件极为残忍,可温氏不得不考虑的事
——万一裴延年有了个好歹,他的妻子能不能留下?来守住裴家。
裴延年看向自己的母亲,严肃认真,郑重道:
“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,可这桩亲事原本就?是我强求来的。她爱我也好,不爱我也好,我也没那么在?乎,我在?乎的就?是她能留在?我身边。”
让他能有一个短暂停靠的地方。
可是后?面这句话对于温氏来说?,太过?于残忍,便没有说?出口。
温氏被气得指尖都在?发抖,“你糊涂!”
“人不可能一直清醒,糊涂点我也认了。”裴延年低下?头,视线在?手背上数不清的细小疤痕上停顿,而后?说?:“就?是真的有马革裹尸那一日,我倒是宁愿她心狠些,而不是守在?裴家,过?一眼就?能看到头的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