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着巡夜司中几个老油子跑腿许久,倒也明白了一个事——对于某些玩意,不必抱有过多的同情心。
多余的同情心,对于受害者是一种伤害。
玄泽上前,一把将顾长卫嘴里塞得死死的干草拽出。
粘着大量唾液和血丝的干草一出,顾长卫口中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两声。
“现在细节记起来没有?”
魏世抱刀倚在一边,昏暗的光线打在他们脸上忽明忽暗。
瞧着气势倒是有,只可惜不像是正道上的。
顾长卫喉中干哕,但他哪敢吐。
折腾了几次,他很清楚慢一步说实话,只怕连死都死不松快。
喘息一下,开口道:“我真的不知。”
“那疯妇生下孩子后,我便将她用铁链子关进了地窖免得她伤人。”
“记得的时候,便丢些饭食干饼下去。”
顾长卫天生狗鼻子,对气味尤其敏感。
那盲女在地窖关久了,吃喝拉撒都在一处,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臭味。
顾长卫根本不愿靠近。
只这女子娘家人来问,他才往底下丢些干饼之类。
黑黢黢的地窖,他从未亲自下去瞧过那女子是何等境遇。
一连五六年,直到儿子顾远长大了。
还扎着冲天辫的顾远,才知道每日站在地窖口给他娘丢点饭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