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人站出来,与顾濯行论道辩难之事,以此来判断他在道佛二法上的造诣到底如何。
问题在于,当下谁也不愿意做这件事。
监正之死一案涉及太多,一旦被牵扯到其中再难脱身,更不要说这种涉及整个案子关键走向的判断,其本身责任太过沉重。
如果说道法一途尚且可以让青霄月进行判断,佛法又该如何?
道休大师于去年暮冬递出辞呈,已不再是大秦之国师,这事便不好再请他出手。
至于禅宗其余宗门……鉴于顾濯当初在慈航寺中的所作所为,在道休大师缄默不语的当下,没有哪间寺庙敢擅自越过这座禅宗祖庭,掺和进这件事情里面。
……
……
虽说如此,案情仍旧有所进展。
伴随着一道旨意的降下,巡天司被迫敞开大门,让诸衙门联手开始调查与此案相关的一切事,再从此案延伸至巡天司的每个角落里。
户部可以查账簿,吏部可以查用人……各部衙都能找出东西来查。
德秋思作为当事人,自是首当其冲,在这个过程当中承受着极其沉重的压力。
尤其是那些官吏们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非要揪着他被顾濯当街踩脸的事情翻来覆去询问,甚至问他前一脚和后一脚的轻重有没有区别,理由是这有可能是一种独特的交换信息的手段。
哪怕德秋思为此愤怒到当场拍桌,接着再又无力重复已经说过的话,负责审问的官员依旧不罢休,认定其中必有蹊跷。
这毫无疑问就是报复。
至于为何报复?
过往年间,巡天司完全配得上权势熏天这四个字,行事或多或少有所放肆,得罪人便是理所当然。
纵使那些站在大秦权力中心的大人物,比如宰相大人,根本不会受到这样的影响,但他们很清楚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。
只要整件事的大方向不走偏,让下面的人借此机会发泄一二也无妨,更何况这本就是旨意所在。
……
……
“师父!”
德秋思睁大了眼睛,指着自己的脸,悲痛呼喊道:“这他们哪里是在打我的脸?这是在打您的脸啊!”
此时司主就坐在他对面,气定而神闲,说道:“有人与我说,你在顾濯找到无忧山那两人之前想过要去死,对吗?”
此言一出,场间骤静。
德秋思沉默片刻,低头说道:“是的。”
司主说道:“既然你当时舍不得让自己去死,为何又为这时之屈辱而难过不已,这是你当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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