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陈钊一眼,此人是严嵩的铁杆,左侍郎陈河在和蒋庆之争斗了数次败北后,黯然去南京就职。而后严嵩一番运作,把陈钊弄到礼部为左侍郎。
左侍郎就在徐阶之下,整日下面有个人盯着你,哪怕他看着温和,可徐阶就以温和闻名,这不是照镜子吗?
这便是严嵩打进礼部的楔子,盯着徐阶,牵制徐阶。
徐阶温和的道:“新政,自然是该行。不过不可操切不是,本官担心的是民意沸腾。”
咱们不反对新政,但新政该如何施行,值得商榷不是。
“清查田亩并无问题,问题在于会引发什么?”王文奥猛地坐下,余怒未消,“阁老,就说京师,隐匿田地和人口的人家有多少?一千,两千……这些人都是朝中中坚。若是激怒了这些人,这新政如何推行?”
徐阶微微颔首,“本官便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不但如此。”王文奥抚须,“一旦激怒了这些人,他们在朝中,在各部捅刀子,下黑手,让政令无法施行,这是因小失大呀!”
徐阶看了陈钊一眼,陈钊知晓严嵩父子的意思,希望能在这波大潮中蹲在后面,看着蒋庆之等人去弄潮……
——等他们被淹死了,咱们再出头。
这是严世蕃的话。
陈钊微笑道:“此事吧!还得看陛下的意思。”
咱不干涉!
这是骑墙的做派,像极了陆炳。
“是啊!陛下应当会有所顾忌!”王文奥也觉得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些,“那只是蒋庆之的一己之见罢了,呵呵!”
笑声中,外面有人进来。
“阁老,陛下有旨意公布。”
帝王旨意一般都带着针对性,无需公布,施行就是。
一旦公布,就像是军中露布告捷一般,至少得是令天下震动的事儿。
三人都知晓,这道旨意必然和新政有关,甚至和蒋庆之的奏疏有关。
“什么旨意?”王文奥问。
“陛下令长威伯总揽新政事宜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