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走两个极端,要么看似超脱的一切都不在乎,要么就什么都要争一番。
陈铮说:“长威伯在松江府大开杀戒,可这是大明。松江府之后再行杀戮,必然会引发反弹。小子,那些人不反抗,不是胆小,而是在隐忍。一旦忍无可忍……”
“扯旗造反。”景王笑了笑,讥诮的道:“蒙元末年扯旗的是谁?”
不是士大夫!
不是读书人。
“表叔曾说,秀才造反,十年不成。松江府那些豪强宁可勾结倭寇,也不敢自家扯旗,可见骨子里的惧意。他们害怕死亡,害怕流放……”
至于那谁……五虎,那等造反更像是儿戏。
“上海县孙欢招供,曾有人建言扯旗谋反,当即被众人呵斥。我问过孙欢,为何不不敢谋反。陈公可知他如何回答的?”
“怕死?”
“对,怕死,却又想着,若是能成功逆转局势,便能攫取天大的好处。瞻前顾后,虎头蛇尾……这等人能成事?”
景王笑了笑。
陈铮心中涌起了些不安,他虽然对所谓的儒家风骨嗤之以鼻,但却也不愿看到儒家衰亡,儒学黯然。
“殿下……是儒家还是墨家人?”陈铮问道。
这个问题……景王看了他一眼,“我?我谁都不是。”
“嗯?”陈铮蹙眉。
“我便是我。”景王倨傲的姿态让陈铮一怔。
“为何要是谁的人?我生于天地间,便不该被束缚。”景王说道。
哪怕是陈铮,也被这番言论给弄的默然了。
这是蒋庆之的潜移默化吗?
他看着前方的蒋庆之。
十余骑疾驰而来,在外围被拦截。
“伯爷,是地方卫所闻讯来迎。”
蒋庆之淡淡的道:“无事献殷勤!”
随后,来了几个将领。
“下官王田,见过伯爷。”王田一脸崇敬的看着蒋庆之,“下官得知伯爷南下的消息后,恨不能跟随伯爷左右。今日得知伯爷来了我部左近,便收拾了一番,还请伯爷前去歇息。”
陈铮年岁大了,在野外宿营的滋味不好受,闻言不禁心动。
狼兵们无所谓,三百骑冷漠。
王田的手垂着,五指神经质的弹动了几下。
面对这位伯爷,他感觉像是面对着一座坚不可摧的高山。
脊背,渐渐汗湿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王田觉得兴许是一日,一年……
蒋庆之开口。
“也好!”
瞬间,王田浑身一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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