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靖妃眼中有痛苦之色,内心挣扎着。
“娘娘,陛下来了。”
“如此也好。”卢靖妃叹道。
她起身出殿。
道爷带着几个内侍缓缓走来。
一个嫔妃站在路旁,含羞带怯的对道爷福身,“见过陛下,陛下……清减了。”
道爷看都不看她一眼,见卢靖妃出迎,便微微颔首。
卢靖妃看了那个嫔妃一眼,眼中第一次少了讥诮之色。
对于卢靖妃来说,权力只是让自己不寂寞的一个工具,而她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景王身上。
一旦景王夺嫡失败,就只能去封地就藩。
从此母子相隔,再无见面的机会。
——藩王无旨意不得擅离封地。
说起来帝王和藩王之间的关系早些时候没那么僵硬,事儿的改变发生在武宗时期。
宁王谋反,把帝王和藩王之间的关系彻底引爆了。
前汉时有七国之乱,前晋藩王也闹出八王之乱,为后来异族大举南下埋下的祸根。
从此,君臣对藩王态度大变。加上有当年成祖皇帝以藩王之身逆袭成功的案例在,于是,把藩王当做是猪豢养着就成了君臣的共识。
只是想想自己的儿子以后会成为一头被豢养的猪,卢靖妃就心痛如绞。
道爷和蒋庆之一直未曾表态和站队,这让卢靖妃心态平和了许多。
既然如此,那就再看看吧!
就这样,两个皇子之间形成了一个平衡,直至裕王北上,景王南下打破了这个平衡。
“见过陛下。”
“嗯!”
道爷进了殿内,坐下后,缓缓说:“担心了?”
“臣妾……”卢靖妃苦笑,“刚接到了老四的书信,满纸都是南国风情。”
“朕也接到了。”景王的书信同时来了好几封,道爷和卢靖妃,甚至还有裕王和妹妹长乐。
“庆之此次南下之行有惊无险,如今他到了杭州,书信中颇为不乐观。”道爷沉声道:“浙江官员多平庸,官兵糜烂,水师……更是一滩烂泥。倭寇虎视眈眈……这个局面不好破。有文官掣肘,有将领贪婪,居心叵测……”
道爷往日从不和卢靖妃说这些外朝的事儿,今日却滔滔不绝。
卢靖妃含笑听着,可双手紧握成拳,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掌心中。
——陛下这是不好说出自己的决定,所以用这些话来铺陈。
“……庆之出海了,那个瓜娃子,朕就担心他不谙海战。大海无情,一旦有个什么不妥,想逃都没地儿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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