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的极光一样铺开,被湿蒙蒙的雨浸润。
等到人群散尽,天幕黑沉,这里只剩下他和维兰德的时候,黑泽阵收起了伞,让他们两个一同站在雨里。
“维兰德。”
“……”
他侧头看向维兰德,发现这个人沉默得可怕。葬礼由黑泽阵一手cao办,维兰德从始至终都有些出神。
倘若放在几年前,这些事当然是维兰德经手,黑泽阵什么也不需要管,维兰德会为他做好一切的准备,更何况这是老馆长的葬礼。
黑泽阵又喊了一遍:“维兰德。”
站在他旁边的金发男人开始叹气,将黑泽阵手里的伞拿过来,重新打开,撑好。黑色的大伞遮蔽了雨色。
维兰德忽然抱住了他,抱得很用力,好像一不留神怀里的人就会失踪。
“juniper,你想回去吗?”维兰德低声问。
“回哪里?”
“雪原。”
于是他们离开挪威,离开他们的城堡,坐上了去往格陵兰的邮轮。
邮轮在海上航行,走得很慢很慢,似乎不愿靠岸。他们时不时下船,去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城市散步,从清晨走到黄昏,从街头走到巷尾,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最后看着夕阳睡去。
六月份,他们到了格陵兰。
带着松木与雪海味道的风从远方吹来,邮轮在岸边停靠,游客们三三两两地下船,最后走下甲板的是一对父子。十数年前,维兰德从格陵兰带走了“海拉的芬里尔”。现在,他要……他也不还。
是“海拉的芬里尔”自愿跟他走的,凭什么说要还?
时隔多年,他们再次一同踏入海拉小镇,当年居住在小镇的居民早已所剩无几,放眼望去看不到一个认识的面孔。只有到小镇酒馆的时候,酒馆的老板多看了维兰德几眼,说您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,不过我应该是认错了,如果他活到这个年纪,肯定不像您这样年轻。
维兰德就笑了一下,说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,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。
他确实没怎么变老——黑泽阵在长大的时候,维兰德的外表几乎没有变化,于是银发的小孩慢慢从需要跳起来才能抓住他的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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