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妈正色道,“你与我说实话,那赖尚荣的品行究竟如何?”
薛蟠正拿着把泥金折扇扇风,闻言“啪”地合上扇子:“母亲这话都问了第三遭了,我也是第三遭回你了,赖兄弟的品行自然是好的。”
呵,其实他与赖尚荣只是一起吃酒赌钱、眠宿柳的关系,但赖尚荣擅长献媚讨好他。
薛姨妈盯着儿子油光满面的脸,忽叹道:“你可知妈要给你妹妹送去的那两箱‘土物’是什么?”
“不过是些女人用的顽意儿罢咧。”
薛蟠不以为意,顺手从果盘里拈了颗新鲜荔枝,剥开来吃了。
“是三千两金子!”
薛姨妈压低的声音像块烙铁,烫得薛蟠“噗”地吐出荔枝核。
薛蟠的眼睛瞪得溜圆:“三千两……金子?妈怎送这许多金子给妹妹?”
“你懂什么!”
薛姨妈啐了一口,随即将事情的缘由详细说了一番。
薛蟠听完,却像被马蜂蜇了似的跳起来:“父亲竟给妹妹留了十万两银子的嫁妆?那我呢?父亲给我留了多少?”
薛姨妈不禁伸手一巴掌拍在了薛蟠的脑袋上:“咱们家的家产不都是留给你的?这几年你败掉的家产都不止十万两银子了!”
薛姨妈回到正题:“三千两金子不是小数目,若无人照应,又像去年咱们进京那般遭遇水匪可就糟了,所以我才要再三问那赖尚荣品行如何。”
薛蟠笑道:“妈,你就放心吧,横竖赖兄弟靠得住。”
薛姨妈仍不放心,又道:“我的儿,你须记着,那两箱‘土物’是金子的事,断不可叫那赖尚荣晓得了。常言道‘财帛动人心’,纵是你口里说他品行好,保不定他晓得是这许多金子就起了歹念。”
薛蟠拍着胸脯道:“妈把儿子当什么人了?我虽平日里爱玩闹,这等轻重岂会不知?断不会与赖兄弟吐露半个字。”说着又笑嘻嘻凑近,“您放一百个心,儿子又不是那起没算计的糊涂人。”
薛姨妈见他这般说,略略宽心,便领着薛蟠并谢季兴往银库去。
但见那银库门上悬着七宝铜锁,两旁立着可靠的下人把守。
谢季兴取出贴身藏着的黄铜钥匙,先开了外门三道锁,又转过三重雕槅扇,方见最里头摆着个包铜乌木大柜,四角镶着螭纹银饰,在幽暗中泛着冷光。
薛姨妈取出个锦囊,倒出把精巧的小钥匙。那小钥匙插进包铜乌木大柜的锁眼时,“咔嗒”一声脆响,铜锁应声而开。
柜门方启,霎时金光耀目——原来里头整整齐齐码着许多金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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