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三年前——
江南道扬州府有个秀才,在文章中抨击科举,妄议“寒门不堪其用”,第二日便被剥去功名,流放岭南道充边军!
“在下.在下”
他喉头滚动,最终重重叩首,“谢府尊开恩!”
“铛——!”
铜锣震响,惊破满院死寂。
衙役们踏着雨水,在考舍间穿行,皂靴踏地,声如闷雷。
“府试第二场!”
“甲字一号,江行舟,甲等第一!”
“甲字十七号,韩玉圭,甲等第三!”
“甲字十九号,曹安,甲等第七!”
“甲字六号,赵子禄——”
“行径乖戾,藐视国策,黜落!永禁科考!”
——轰!
赵子禄惊惧的手中毛笔“啪嗒”坠地,墨汁溅在考卷上,如泼开的一滩污血。
他猛地抬头,瞳孔骤缩:“我……我不是‘酌情留录’吗?!”
江州童生案首,保底也该是个“酌情秀才”!
怎么连这最后的脸面,都不给了?!
“哼!”
衙役冷笑,一把夺过他的考匣,“给你脸,叫酌情!现在院君大人——不给了!”
话音未落,两名差役已架起他的胳膊,如拖死狗般向外拽去。
“不!我爹是举人赵秉烛!我祖父是漕运使赵淮!你们怎敢——”
“啪!”
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,打断了他的嘶吼。
“再多嘴,连你赵家一并治罪!”
——哗啦!
赵子禄被狠狠掼出府院大门,滚在泥泞中。
闪电劈落,照亮他惨白如纸的脸。
这个昔日趾高气扬的赵府公子,此刻瘫在雨地里,浑身发抖,像条被抽了骨头的野狗。
永禁科考——他这辈子,完了!
江州府考舍内,众童生噤若寒蝉。
有人低头掩卷,指尖微颤。
有人偷瞥那空荡荡的甲字六号考舍,后背冷汗涔涔。
“甲字四十二号,张游艺,乙等第九!”
铜锣声落,
满院死寂中,忽有一声呜咽。
白发苍苍的老童生张游艺,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狼毫笔,指节发白。
他低着头,肩膀微微颤抖,像是怕人瞧见,却又藏不住那一声激动的哽咽。
府试第二场,过了?
他竟真的……熬到了府试的最后一场?
衙役不耐烦地敲了敲他的考案:“老童生,别愣着!还不谢恩院君大人.院君念你是本场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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