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天的时候,村子里来了不速之客。
隔壁是个旅游景区,搞得大张旗鼓,其实就两片水库和几只鸭子,苹果树也种得很烂,根都坏了。真要说有什么景点就是有个船能划,但这东西需要掌握技巧,不然坐上去总翻。很不幸,瞿医生为数不多的三次坐船体验,全翻。
他挽起个裤腿坐在水库边阴凉处发呆,到处都是钓鱼佬,打瞌睡,钓鱼,咬钩了根本看不清。瞿清雨有心提醒,过去一看是个不大的小孩,睡得正香,脸歪向一边,口水流了晶莹的一串。
目的说不定不是钓鱼,是睡觉。
瞿清雨默默把手收了回来。
他是来看夕阳的,也可以是来睡觉的,很多事不一定来了就要做到,不凑巧天气不好,没看到夕阳,看点钓鱼佬也没什么。
就是这样。
这种撒豆子长不出两颗草的地方,竟然也有人来视察。
用脚趾头想——瞿清雨扒了扒钓竿,心想,是来找他的。
十天,颠簸两下伤口还能裂开。
他不是故意要躲,赫琮山给他留下一点心里阴影,是暂时的,他明白那种感觉,知道会恢复。但靠近被躲开不是多好的感受,他不太能控制本能恐惧。
绿水青山,beta青年坐在一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折叠椅上,椅子灰扑扑,四只脚不平稳地落在岸边石头上。别人垂钓用钓鱼竿,他有模有样地找了根长棍子,棍上钓了一根细绳,看样子也不是正经钓鱼,鱼饵也没挂,估计绑了块石头。
他显得安静,安静也从容,一个人也能把自己照料得相当好。
张载踌躇了片刻,说:“上校,不打个招呼吗?”
车停在大坝上,以张载的视力对方是天地间的一小团。赫琮山仰头靠着车椅,收回视线,说:“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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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哨塔红、黄、□□急亮。
三天后,瞿清雨以最快速度回到市中心医院。
方诺文顶着鸡窝头被担架抬回来,浑身都是炸伤,所有严正以待的中央医院医生立刻想办法给他降温,血腥气笼罩医院每一处。
瞿清雨急至前线。
得益于短暂休息,他有良好的精神面貌。加莎看到他的时候嘴里全是土,“呸呸”半天,一屁股坐在土堆上。
“医生,你才来啊,你快看看我的腿,上面长了两个水泡。”
加莎痛得呲牙咧嘴:“快帮帮忙,我要把它弄破了。”
到处都是沙砾。
瞿清雨给了他一把创口贴,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:“……别弄破了,感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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