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在,她偶尔清醒时势必会陷入恐惧与自残之中,而此时肉眼看来的足够平静实际上却是一团混沌,不辨今夕何夕。
鲁侯时常想,女儿若一直这样“平静”地遗忘下去未必不是好事,但他的夫人仍在坚持四处求医,夫人说他们的豆豆自幼蕙质兰心,定不会甘心永远被困在这混沌不明之中,她这个做母亲的,绝不能撒开这只试图将豆豆从混沌中拉出来的手。
侯府为冯珠请来的名医没有一百也有数十位了,冯珠每日都在服药,她不愿喝,申屠夫人便慢慢地哄。
除此外,申屠夫人日日都会陪着女儿说话玩闹,几位名医皆有叮嘱,要让受创者尽量感受到安全和放松,而母亲是这世上最能够提供这份亲密需求的人。
芍仙居中,堂内摆了几口打开来的箱子,佩扶着冯珠去看里面的东西。
箱中有几匹上乘绫缎、冯珠年少时爱看的游记竹简,一些文房之物,甚至还有一只色彩鲜亮的纸鸢。
鲁侯行至堂门处便看到了,低声问婢女:“都是哪里来的?”
婢女声音很小:“回侯爷,是严相国刚使人送进来的。”
鲁侯不愿严相国与女儿相见,严相国多次请求,鲁侯才无奈答应让他偶尔送些东西过来。
却没想到两年过去了,这位相国依旧如此惦念,时值正旦,也要亲自来送这些讨珠儿开怀的东西。
鲁侯叹了口气,让下人下去打探,才知严相国的车马仍未离开。
停靠于鲁侯府侧门外的马车内,小炉中的炭已燃尽了。
一身藏青常服的严相国盘坐车中,透过雕镂空的车窗静静看着鲁侯府的院墙与高阁,视线虽不能及,所望却是芍仙居的方向。
天已黑透,四下明灯高悬,祝岁的炮竹声此起彼伏。
炉炭已凉,车内渐有了寒意,仆从却不敢出声催促。
不多时,那紧闭的侯府侧门吱呀一声打开,却有一名婢女迈着整齐碎步提灯而出,隔着马车行了礼,恭声道:“侯爷与夫人请相国入府一见。”
车内,严相国眼神一聚,不及仆从有动作,便立即打起车帘快步而出。
令其入府一见,是申屠夫人的决定。
年少时存下的心意总是过于鲜亮,这明亮颜色很难完全褪去,又因失而复得,便更添了几分固执。若是真能见上一面,亲眼看清想象与现实的差距,或许也就死心了,不必再这样长久惦念。
但只是一见,而非相见,申屠夫人不敢让女儿的情绪有太大波动起伏,更不想在对方眼中看到任何会损伤女儿自尊的反应。
冯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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